圣经概论--《启示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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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音中国         
       
          
         来源:福音中国 作者:吴涤申 译 林大卫 校

一、卷名

  从伊里奈乌(约130-202) 起,好几位教父的著作,以及现存最早的希腊文抄本,都称该卷书为“约翰的启示录”。后来中世纪的抄本则冠之以“神学家和传道者约翰启示录”和“神学家圣约 翰启示录”。在希腊原文中,“启示”有“揭示”的意思,在宗教文学中,特别指揭示未来的事。启示文学是两约之间和基督教初期的典型的犹太文学形式,早期教 会某些作家也采用这些形式(见下面“主题”部分)。

二、作者

  《启示录》的作者多次的自称为“约翰”(启1:1,4,9;启21:2;启22:8)。这个名字在希伯来语中为“约哈难”,是一个常用名,在旧约后期的作品、后典以及约瑟弗斯的著作中多次出现。这说明作者是一个犹太人。

   许多证据表明约翰是作者的真名,而不象许多犹太人和早期基督教启示文学那样采用假名。首先,《启示录》的作者自称为约翰,并不想确立自己在教会中的什么 地位。有许多犹太人和基督教的启示文学,托名于希伯来的先祖与先知,以及基督教的使徒。如果《启示录》也是托名的,那么作者就会特地称自己为使徒。可是作 者只说自己是“你们的弟兄”约翰(启1:9;参彼得对保罗的称呼,彼后3:15),这证明他讲的是真名。作者的名字显然为众教会所熟悉,只要提到名字就足以证明他的身份,证实他所记异象的可靠性。

   再则,在预言的恩赐十分活跃的时候,似乎没有托名的习惯。在另一方面,据我们所知,在两约之间的时期,犹太人中没有公认的先知,宗教作家为了使自己的著 作得到广泛的认可,就觉得需要托名于古代有名的人物。当时显然没有真先知替上帝说话,象旧约时代那样。但是随着基督教的诞生,预言的恩赐又活跃起来了。第 一世纪的教会不需要有托名的做法;基督徒们坚信他们的使徒和先知是直接为上帝说话的。但到了第二世纪基督徒中间先知的功能败坏了声誉,乃至于最后消失以 后,托名于各位使徒的作品开始出现。根据以上的事实,可以确认,出于第一世纪的《启示录》不是托名之作,而是真名为约翰的人所著。

   这一位约翰是谁呢?新约中有好几位约翰。有施洗约翰,西庇太的儿子约翰,有大祭司亚拿的亲戚约翰,称为马可的约翰。《启示录》的作者显然不会是施洗约 翰,因为他在耶稣被钉以前已经去世了。也不会是亚拿的亲戚约翰,因为没有迹象表明他已成为一名基督徒。同样也没有什么证据证明约翰马可是《启示录》的作 者。因为《马可福音》的风格,用语和文体和《启示录》大不一样。也没有证据表明早期教会有什么人曾经把《启示录》与马可真的联系起来。

   通过排除法,剩下考虑的只是西庇太的儿子,雅各的兄弟约翰了。他不仅是十二门徒之一,而且是列在耶稣最亲密的人中。早期基督教的传统说法几乎一致认为 《启示录》为使徒约翰所著。事实上,三世纪中叶以前的每一位基督教作者,凡是有作品流传下来并提到《启示录》的,都认为启示录是使徒约翰所写的。这些作者 包括罗马的殉道者查士丁(约100-165年;《与特里风谈话录》81),里昂的伊里祭乌(约130-202;《反异端论》20,11),迦太基的德尔图良(约160-240,《驳斥异端》36),罗马的希波律图(死于约235年,《论基督和敌基督》36),亚历山大的克莱门特(死于约220;《谁是得救的富人?》42)。上述见证说明早期教会普遍坚信使徒约翰是《启示录》的作者。此外,还有若干早期基督教传说把约翰的晚年同以弗所联系在一起。所以伊里奈乌(同上卷三3,4)说他在年轻时见过上了年纪的士每拿的波利卡普,他“与许多见过基督的人谈过话”,包括约翰。约翰定居在以弗所直到图拉真的时代(98-117年)。波利卡普(130-200年)是以弗所的监督,系他家第八位担任基督教监督的人。他见证说,约翰“曾依傍在主怀中,……他安息在以弗所”(《致维克多及罗马教会论守逾越节问题》ANF卷八774页)。上述说法与约翰写信给以弗所及亚西亚其他教会的事实是一致的(启1:4,11)。

  在这段时期唯一与使徒约翰是《启示录》作者的看法相左的见证来自早期基督教的教父巴比亚斯(死于约163年)。巴比亚斯的著作已失传,所剩下的只是其他以后的作者引文中的残篇。有两段与约翰的死有关。一份文稿来自七、八世纪,似乎是赛德的菲利普(五世纪所著《编年史》的节录,其中说:“巴比亚斯在他的第二卷书中说,圣约翰和他的兄弟雅各是被犹太人杀害的。”(R.H.查尔斯《启示录》注释卷一46页)。还有一份乔治亚斯•哈马图拉斯《编年史》的文稿(约860年)称:“希拉波立监督巴比亚斯在‘耶稣言论二书’中为此作见证,说约翰和他兄弟雅各是被犹太人杀害的,明显应验了基督对于他们的预言。”(希腊语见H.B.斯威特《约翰启示录》P.175)。

   初一看来,上述引文似乎说明,一位生活在一世纪末,二世纪初以弗所附近的基督教负责人,见证约翰和他兄弟雅各很早就被犹太人杀害了。所以无法在尼罗和图 密善时代写《启示录》(学者们一般都认为《启示录》写于这段时期)。但再仔细观察一下,就会对这些引文产生几个问题。第一份来自牛津文稿的引文称约翰为 “神学家”,说明中世纪的抄录者已对文字进行了修改,因为现存八世纪以前的圣经抄本不采用这个称呼,巴比亚斯也不可能用它。第二份乔论亚斯•哈马图拉斯的 引文只见之于作者的一份文稿,作者的其他文稿只说约翰是安然去世,却显然没有引用巴比亚斯的话。所以很难了解巴比亚斯关于约翰的死说了些什么。如果他确实 写过约翰象雅各一样被犹太人杀害的话,也决不意味着他们是在同时或在相近的时间里死的。《启示录》本身说明在写作的时候犹太人仍在给基督徒制造麻烦。如果 约翰真的为道殉身了,那也是犹太人的阴谋所造成的结果。

  巴比亚斯的第三处引文由教会历史学家尤西比乌所记录(340年): “我毫不犹疑地接受我从众长老那里听来并牢记在心的解释,因为我深信其真实性。……但是如果有什么从众长老以后的人来,我就要查考众长老所说过的话:安得 烈、彼得、腓力、多马、雅各、约翰、马太和主的其他门徒说过什么话呢?阿里斯钦和长老约翰以及主的门徒们说什么呢?因为我认为书中的资料对我的帮助没有亲 耳听到的话那么大。”(《教会史》卷三39.34 Loeb版卷一291,293页)。

  上面这段话引起许多猜测。尤西比乌的解释是,在第一世纪末亚西亚有两个约翰:使徒约翰和长老约翰。尤西比乌认为后一个约翰是巴比亚斯所认识的,他是《启示录》的作者,而使徒约翰则是《约翰福音》的作者。

  但是巴比亚斯的话还可以有另一种解释。正如德国新约学者泽安(《新约导言》二版卷二451-453页) 所指出的:巴比亚斯的话并没有真的对使徒和长老加以区别。巴比亚斯所说要“查考众长老所说过的话”,而后马上列出使徒的名字;他提到“长老约翰”时,随即 称他为“主的门徒”之一。他所提到两组人的真正区别在于动词“说过”和“说”。这暗示着第一组人是在巴比亚斯的时代之前活着并作见证的耶稣门徒,第二组人 在巴比亚斯时代仍然活着,可以向他们请教。如果我们接受伊里奈乌的见证,那么使徒约翰就包括在上述两组名单之内,因而可以设想提到两次。

  尤西比乌试图从巴比亚斯的话中得出两个约翰的结论,可以理解为他是受了亚历山大主教戴奥尼西乌斯著作的影响(公元265年,见《教会史》卷七24,25)。戴奥尼西乌斯为了对付那些按字面解释千禧年的基督徒,就写了一篇《论应许》的文章,设法用学术论据证明《启示录》不是使徒约翰所写,而是另一位同名人所写的。戴奥尼西乌斯是第一位怀疑《启示录》不是使徒所著的基督教教父,他的论据仍被那些赞同他观点的学者视为经典。

  戴奥尼西乌斯的批评主要针对《约翰福音》和《启示录》在语言上的明显差异。两本书所用的词汇有显著不同;一些在一卷书中特别常用的词在另一卷中却不常见。以下的例子特别引人注目:kosmos(世界)在《约翰福音》中出现79次,在《启示录》中只有3次;aletheia(真理)在《约翰福音》里出现25次,在《启示录》里没有出现;phos(光)在《约翰福音》里出现22次,在《启示录》里出现3次;agapao(爱)在《约翰福音》里出现37次,在《启示录》里出现4次;pisteuo(相信)在《约翰福音》里出现100次,在《启示录》里没有出现;alla(但是)在《约翰福音》里出现100次,在《启示录》只13次;enopion(在……以前)在《约翰福音》里只出现一次,在《启示录》里有36次;emos(我的)在《约翰福音》里出现42次,在《启示录》里只一次。称基督为“羔羊”,在《约翰福音》里用了ammos一词,在《启示录》里用了arnion一词,两个词的意思都是“羔羊”。“耶路撒冷”一词在《约翰福音》里拼为 Hierosoluma,在《启示录》中拼为 Hierousalem

   戴奥尼西乌斯还指出,《约翰福音》中的希腊语准确而地道,《启示录》希腊语中有些篇章不合常规,无法用准确的希腊语法和句法来解释。这些批评意见大大影 响了东部教会对《启示录》是否为使徒所著,从而对其正典地位的看法。尤西比乌不仅详细记录了戴奥尼西乌斯的论据,而且设法用上面所引巴比亚斯的话进一步予 以证实。同样,有关《启示录》的正典地位,他写道:“在约翰的著作中,除了《约翰福音》以外,他的第一封书信已为人所接受。古代和现代都没有人争论。但是 其他两封信就有争议。至于《启示录》,到目前为止,持两种不同意见的人很多。”(《教会史》卷三24.17,18.Loeb版卷一255,257页)

   虽然戴奥尼西乌斯所提出有两个约翰的证据似乎很有力,但在作出判断之前还得考虑其他几个事实。戴奥尼西乌斯和尤西比乌的观点主要依据两点──前者是《约 翰福音》和《启示录》的语言差异,后者是巴比亚斯模棱两可的引语。虽然无法证明巴比亚斯不是指两位不同的约翰,但即使用他的见证作为否认《启示录》为约翰 所写的证据,他的话仍要与众多教父的见证相矛盾。在这方面特别重要的是伊里奈乌的话,因为他与约翰和巴比亚斯同时代的人波利卡普有过个人的接触。他似乎只 知道一位使徒约翰,明说就是这位约翰写了《启示录》。由此可见,我们可以相当有把握地下结论说,巴比亚斯模棱两可的话不能用作存在两位约翰的有力证据。

  《约翰福音》和《启示录》语言上的差异是明显的。虽然两卷书题材和风格明显存在的差异,在一定程度上会导致用词的差异,但在使用allaenopionemos这一类词时一般不会有这么大的差异。不管题材和文学形式怎样,同一位作者通常会下意识地使用或不使用这一类的词。鉴于《约翰福音》和《启示录》在用这些词时存在那么大的差别,初看来,似乎很难把它们看为同一位作者的著作。

  但这一事实并不一定意味着约翰不是这两卷书的作者。两部书的写作环境有可能造成这样的差异。在《启示录》中,约翰宣称自己见到异象时是“为上帝的道,并为给耶稣作见证。曾在那名叫拔摩的海岛上”(启1:9)。 既然被流放,他就只能依靠自己的写作能力写成《启示录》。怪不得《启示录》的语言不那么标准。闪米特语的表达方式有时会透过希腊语表现出来。这种情况很符 合我们所了解的《启示录》的写作环境。此外,先知显然是边见异象边记录下来,为了异象的完整性,他可能故意不作校订(见10:4)。

  在另一方面,早期基督教传说《约翰福音》是在完全不同的环境下写成的。公元170年左右写于罗马的穆拉托里残篇──离约翰的门徒波利卡普访问罗马仅几十年──记载:

  “《约翰福音》是门徒之一约翰所写。门徒和监督们鼓励他,他就对他们说:‘你们和我一同禁食三天。我们中间不论谁看到什么都要互相告诉。’那天夜里,使徒安得烈得蒙指示,要约翰完全用自己的名义写,而其他的人都参与修订。”

  这个故事显然有虚构成份,例如约翰写《约翰福音》时安得烈等使徒在场,但里面可能还有一点真实性,暗示约翰在写福音书时有人帮助。十世纪的一份文稿中保留着一段据说是巴比亚斯的话,里面也有这样的意思:

  “《约翰福音》显然写于《启示录》之后,是约翰写给亚西亚各教会的。巴比亚斯是约翰所爱的门徒,那时在教会中担任希拉波立监督,在约翰的口授下写了《约翰福音》。他在最后五卷书中详细叙述……”

  上面两段引文的细节虽然无法证实,但是却强烈地暗示了在第二世纪人们普遍认为约翰是在其他人的帮助之下写《约翰福音》的。从这个很早的传说看来,《约翰福音》结尾的话,“为这些事作见证,并且记载这些事的,就是这门徒,我们也知道他的见证是真的”(启21:24),似乎是约翰的助手们证实这份记录真实性的宣誓书。如果这种再创作的证据是确实的,那就不准解释《启示录》和《约翰福音》语言和文学上的差异了。因为《启示录》是他一个人在拔摩岛上写成的,而《约翰福音》则是在以弗所一位或数位同道帮助下写的。

  除了上面的证据之外,我们还可以注意到《启示录》和《约翰福音》在文学上的一些相似之处,暗示它们出于同一位作者,《启示录》讲到“生命的水”(启21:6;启22:17),《约翰福音》讲到“活水”(启4:10;启7:38)。《启示录》邀请说:“口渴的人也当来。”(启22:17),《约翰福音》宣布:“人若渴了,可以……来”(约7:37)。opsis(脸,外貌,面貌)一词在新约中只出现在约翰的著作中(约7:24;约11:49;启1:16)。下面这些词语也是这样:terein ton logon(遵守我的道;约8:51,52,55;约14:23,24;约15:20;约17:6;约壹2:5;启3:8,10;启22:7,9),onoma auto(他的名字,约1:6;启1:1;启22:8)。除了直接引用旧约的表号之外,只有《启示录》和《约翰福音》把基督比作羔羊(约1:29,36;启5:6;以及其他28处)。所以虽然存在反对约翰为《启示录》作者的证据,我们必须承认,传统看法视使徒约翰为《启示录》作者的论据是合理而又有力的。本注释采纳传统的观点,请参阅《使徒行述》(578-585页)。

三、历史背景

  现代学者对于《启示录》的写作年代看法不一。有人认为是在较早的尼罗(54-68年)或苇斯巴芗(69-79)时代,有人认为是较晚的图密善(81-96)统治的后期。

  一般说来,那些认为《启示录》写于较早年代的学者,把给七教会的书信中所提到的迫害说成是基督徒在尼罗(64年)治下,可能接着在苇斯巴芗治下所受的苦,尽管不清楚苇斯巴芗迫害教会的程度如何。他们认为《启示录》所描绘的混乱世界反映了从尼罗后期到苇斯巴芗前期搅挠着罗马城的种种动乱。他们说那只受了死伤又医好的兽,以及那“先前有,如今没有,将要从无底坑上来的”兽(启17:8)代表尼罗,他死以后,人们传说有朝一日他还会东山再起。同样,他们把666(启13:18)这个数字看作是尼罗皇帝的记号(用希伯来辅音字母拼写:Nrwn Qsr加起来总值是666)。这些证据使得一些杰出的学者把《启示录》的著作年代定在一世纪六十至七十年代。

   这种推测表面上看是依据历史事件,实际上则是依据对《启示录》某些语句的解释,但是这种解释是主观的,并不为过去许多有才华的学者所接受,本注释也不接 受。本注释认为《启示录》的应用超出暂时和局部的范围。任何有关《启示录》写作年代的证据都必须至少首先以其他的证据和推定为依据。

  早期基督教的作家几乎一致认为《启示录》写于图密善统治时期。伊里奈乌据称曾通过波利卡普与约翰有个人的联系。他说,《启示录》“问世并不久,差不多是在我们这一时代里,在图密善统治的末期”(《教会史》卷五30.3)。维克多利努(死于约303年)说:“约翰说这些话时,他正在拔摩岛上,被《图密善》皇帝判处在矿井作工。在那里他见了《启示录》的异象。”(《启示录注解》,ANF卷七353)。尤西比乌(《教会史》卷三20.8,9)记载约翰被图密善流放到拔摩岛上。当他的继位者内尔瓦释放那些被图密善不公正地放逐的人时(公元96-98),使徒回到了以弗所。

  根据这些早期基督徒的见证,本注释认为《启示录》写于图密善统治时代,公元96年左右。

  这里有必要简要介绍一下罗马帝国在图密善统治时与基督徒有关系的一些情况。在这个皇帝统治之下,皇帝崇拜的问题首次成为基督徒所面临的严重问题。特别是在罗马亚西亚行省,就是七教会的书信首先传达的地方。

   皇帝崇拜在近东地带甚至亚历山大大帝以前就已流行。亚历山大被神化了。他的继位者也被神化了。当罗马人征服东方以后,他们的将军和总督往往被奉为神明。 特别是在亚西亚行省,罗马人为数众多,常为罗马女神──帝国精神的化身──建造庙宇。女神崇拜和皇帝崇拜结合在一起。公元前195年,在士每拿盖起了一个庙宇。公元前29年, 奥古斯都批准在以弗所建造一所神庙用来崇拜罗马女神和裘里斯•凯撒,在别迦摩建造一所神庙用来崇拜罗马女神和他自己。这是第一次对活着的皇帝进行崇拜。奥 古斯都并不倡导对他的崇拜,但考虑到当地人民的愿望,他无疑认为从政治角度来看,这种崇拜是一个聪明的措施。慢慢地在这些礼拜中,罗马女神的崇拜变得次要 了,而皇帝的崇拜则显得突出了。皇帝的崇拜并不代替当地神明的崇拜,而是加进去作为维护帝国统一的一种手段。皇帝崇拜的仪式与爱国仪式常常不容易区分。虽 然元老院曾正式神化一些死去的皇帝,但活着皇帝的崇拜在罗马并不倡导。

  盖尤斯•卡利古拉(公元37-41年)是第一个倡导崇拜他自己的皇帝。他迫害不肯拜他的犹太人。如果当时基督徒影响更大而引起他注意的话,他无疑也会把怒气迁向基督徒。他的继位者们对这个问题较为宽容,没有迫害不服从者。

  下一个发旨崇拜自己的皇帝就是图密善(公元81-96年)。 当时基督教尚未得到罗马政府法律上的承认,但即使是这样的宗教,只要不触犯法律,罗马人就不会加以迫害。基督教恰恰抵触了这一点。图密善热衷于在百姓心中 确立他为神的主张,就强迫百姓崇拜他。苏埃托尼乌斯记载他以各地长官的名义发了一封通函,开头是“我们的主和神如此吩咐”(图密善卷八2.Loeb版苏埃托尼乌斯卷二367页)。

  罗马历史学家狄奥一段有趣的文字似乎对这次迫害有所揭露(《罗马史》卷六十七14.1-3Loeb版卷八349页):

  “同一年(公元95年), 图密善杀害了执政官弗拉维乌斯•克莱门特和其他许多的人,并殃及他妻子弗拉维娅•图密提拉,尽管克莱门特是皇帝的表兄弟,图密提拉也是皇帝的亲戚。指控他 们的罪名是不信神,许多其他皈依犹太人信仰方式的人就是根据这个罪名处罚的。有的被处死,其他的人至少被剥夺财产。图密维拉只是被流放到潘达提里亚。”

  咋一看来,这段文字似乎记录了犹太人所受的迫害(根据犹太历史学家H.格雷茨所记,图密善的表兄弟皈依了犹太教,见“犹太人的历史”卷二,387-389页)。学者们推测弗拉维乌斯•克莱门特和他的妻子实际上是为信仰基督教而受惩罚。从一位不很熟悉基督教的异教历史学家的立场上看,用“犹太人的信仰方式”来描述基督教已较合乎逻辑,所谓“不信神”就是指基督徒不肯崇拜皇帝。尤西比乌(《教会史》卷三18.4)显然没有弄清楚图密提拉和克莱门特的关系,说图密善流放了克莱门特的外甥女,名叫弗拉维娅•图密提拉,因为她是基督徒。两处所指的可能是一个人,说明迫害甚至波及皇室成员。

这 种因拒绝拜皇帝神像而引起的迫害无疑成了约翰被流放到拔摩岛,从而撰写《启示录》的直接原因。除了约翰之外,十二个门徒中的其他人显然都已离世,而他则被 流放在拔摩海岛之上。基督教已进入了第二代。大部分认识主的人现在都在坟墓里。教会面临着有史以来最剧烈的外部威胁,需要耶稣基督新的启示。所以赐给约翰 的异象满足了当时代的特殊需要。通过这些异象,天国向受苦的教会敞开了,那些不肯屈服于皇帝淫威的基督徒们,再次得到保证:他们的主现在升到天上,站在上 帝的宝座旁,其威严和能力要远远胜过任何要他们敬拜的地上君王。

四、主题

  这一卷书一开始就宣布自己是一种启示(启1:1),要揭示以耶稣基督的胜利告终的将来奥秘。两个多世纪以来,启示文学是一种非常典型的犹太宗教文学形式。事实上,已知最早的启示作品《但以理书》写于公元前六世纪被掳巴比伦的时期。400年 以后,马加比战争再次给犹太人带来政治独立以后,人民中期待建立新犹太王国的弥赛亚理想十分强烈,导致了一批启示文学的诞生,这些文学作品或多或少地采用 了《但以理书》的文学形式和表号。以后的一个世纪中,罗马人的征服粉碎了犹太人企图通过哈斯蒙王朝建立弥赛亚国度的希望,结果犹太人对弥赛亚的指望反而更 加强烈了。他们期待着有一位弥赛亚兴起推翻罗马人。在公元前一世纪和公元一世纪,这样的盼望继续为更多的启示文学提供了创作动机。

   怪不得上帝在新约圣经中放进一部启示文学,展示了基督教对导致和开创弥赛亚国度种种事件的看法。因为新约圣经即使不是全部,也是绝大部分由犹太人所写 的,写作的对象是一个宗教背景主要为犹太教的教会。上帝在藉着先知所赐给人类的信息中,用人类的语言和他原来传信的对象所熟悉的文学形式表达了祂的旨意。

  虽然启示文学是一种预言,但是在几个重要方面同圣经的其他预言(如《以赛亚书》、《以西结书》、《耶利米书》以及小先知书的预言)不一样,从而形成了启示文学的特征。这些特征中最重要的有:

  1、启示文学的普遍范围。大部分预言涉及与以色列国的历史及其本可享有之光荣将来有关的国内问题和国际问题,启示文学则以更大的宇宙为舞台,其中心题旨是以上帝和基督为一方,以撒但为另一方的大斗争。

   2、启示文学以异象和异梦为依据。启示文学的作者记录了他“被圣灵感动”时看见的异梦和异象。他常常被带到遥远的地方,看见庄严宏伟的场面,这种场面无 法用人的语言进行准确的描述。在那里他与天使交谈。虽然这样的经历在其他先知身上也常有,但在启示文学中特别突出。实际上,它们构成了《但以理书》启示文 学部分以及《启示录》的全部内容。

  3、启示文学中表号的使用。一般说来,预言中的表号都是来自日常生活的具体实例,如窖匠和泥土(耶18:1-10);轭(耶27:2)和砖(结1:1,2)。而启示文学中的表号几乎都是实际生活中从未见过的生物,如多头的兽,飞在空中的天使,说话行事带有智能的动物。同样,在一般的预言中,时间出现得较少,而且一般是一年算一年(见耶29:10),但在《但以理书》和《启示录》中,时间经常出现,而且通常是一日顶一年。

  4、启示文学的语体。许多预言都是诗体,而启示文学(包括正典以外的启示文学)几乎都采用散文体,只是偶然插进诗体,尤其是遇到颂赞诗歌时(见启4:11;启5:9,10;启11:17,18;启15:3,4;启18:2-24;启19:1,2,6-8)。

   从上面四点来看,要正确地解释启示文学,就必须考虑到它典型的文学结构和神学侧重点。其信息的中心是善恶大斗争的题目,特别是这个世界灾难性的结局和新 世界的建立。所有这一切都是用高度象征性的语言表达出来的。这些语言往往不大容易准确地解释。文学的语言有时无法表现天上事物的细节。在有些方面,启示文 学的象征性语言与比喻相似,解释时要采用同样的方法。

   《启示录》是耶稣基督的启示,为要在地上造就一班子民反映祂无瑕疵的品格,引导祂的教会经过历史的变迁直到祂永恒的旨意实现。为了达到启示的目的,《启 示录》比圣经中任何一卷都更加充分的揭示那分隔可见世界和不可见世界的帷幕,“我们可以从前后上下以及正面反面看出,在人类一切的利害关系以及权力和情感 之上,都有那位全然慈爱者的能力在默默忍耐地实行合乎祂旨意的计划。”(《教育论》173页)。

  《启示录》由四个部分,或者说由四条预言线索组成:1、七教会(启1-3章);2、七印(启4-8:1);3、七号筒(启8:2-11章)4、善恶之争最后的事件(启12-22章)。

  鉴于这卷书的语言常常是高度寓意化的,我们必须弄清受灵感之作者的目的,以及这卷书传达给原来读者的本意。否则要解释其中的表号和信息,就可能只反映出个人的见解。原来的读者是讲希腊语的基督徒。他们不论是犹太人还是外邦人,都把旧约的正典看作是上帝所启示的话(见徒24:14;提后3:16,17),他们愿意根据古代的启示来解释新的启示。所以以下的见解和原则有助于本卷书的解释。

  “启示录乃是圣经各卷的综合和总结。”在特殊的意义上讲,“它也是《但以理书》的补编”(《使徒行述》585页)。《但以理书》中的许多封闭的东西在《启示录》中都揭开了,所以两卷书应该一起研究。《启示录》引证或间接引证了旧约圣经三十九卷中的二十八卷。根据一位权威人士的统计,《启示录》有505处引证或暗引了旧约圣经,其中325处 引自先知书──《以赛亚书》、《耶利米书》、《以西结书》、特别是《但以理书》。在小先知书中,引用撒迦利亚,约珥,阿摩斯和何西阿的著作最多。在五经中 用到《出埃及记》最多,在诗歌书中用到《诗篇》最多。《启示录》的一些内容还可以从新约圣经的《马太福音》、《路加福音》《哥林多前后书》、《以弗所 书》、《歌罗西书》和《帖撒罗尼迦前书》中找到类似说法。关于约翰如何借用旧约圣经的语言和表号,请看耶25:1150:1;结26:13。从他引用的情况来看,他是直接从希伯来语旧约中翻译,但有时受了七十士译本和一个稍后的希腊译本的影响。

   要了解这些旧约的引文在《启示录》中的意义,首先得弄清这些引文的历史背景。要研究约翰引用这些内容时的上文和下文,弄清它们原来的意思,特别是人名、 地名,以及事物和大小事件。由于《启示录》中的许多表号在当时的犹太启示文学中是常见的,所以这些文学有时对弄清这些表号的意思有帮助。熟悉当时罗马帝国 历史的人还会发现,约翰的语言常常描述了罗马帝国以及在它统治下教会的经历。所以,研究罗马当时的历史会有助于弄清一些本来不大清楚的段落。最后,考虑到 当时的文化背景,还得注意当时的思想表达的方式。

  在确定约翰所见一连串异象的意义时,必须记住:《启示录》赐下来是为了引导、安慰和坚固教会,不仅是约翰的时代,而且在全部新时期,直到世界的末日(见《使徒行述》581585页)。《启示录》揭示教会的历史,提出了重要的教训,不仅仅为使徒时代的教会,而且为今后世代的基督徒,以及那些生活在世界历史末叶的人,使他们能够知道所面临的危险和斗争(见《使徒行述》583584页)。例如七教会的名称就代表各个不同时期的教会。以弗所教会成了使徒时代整个教会的表号,但传给这个教会的信息记录下来是为了鼓励各个世代的信徒(《使徒行述》578585页)。

   由此可见,以弗所教会的特征和给这个教会的勉言特别适合于该教会的需要。同样,它也适合于使徒时代整个基督教会的需要。所以简而言之,它代表教会那段时 期的历史经验。把它记录下来是为了启发和鼓舞各个时代的信徒,因为同样的原则适用于相似的环境。由此类推,给其他教会的信息也是这样。

  由于四条主要预言线索的重心都放在地球历史的最后几幕,《启示录》的信息对于今日的教会有着特别的意义。

  圣经的预言有时可能不止应验一次,所以有些预言会有近期的应验和远期的应验两次。此外有一些原则在所有的时候都是适用的。“必须记住,上帝的应许和警告都是有条件的。”(《怀氏文稿》18834号)

  有些预言原定较早应验,由于教会未能珍惜自己的特权和机会而推迟了。

五、纲要

(一)前言 启1:1-3

(二)给七教会的信 启1:4-3:22

  1、问候 启1:4-8

  2、序言 基督的形象 启1:9-20

  3、致以弗所 启2:1-7

  4、致士每拿 启2:8-11

  5、致别迦摩 启2:12-17

  6、致推雅推喇 启2:18-29

  7、致撒狄 启3:1-6

  8、致非拉铁非 启3:7-13

  9、致老底嘉 启3:14-22

(三)上帝的宝座和带有七印的书 启4:1-8:1

  1、天上的宝座 启4:1-11

  2、羔羊的胜利 启5:1-14

  3、头六个印 启6:1-17

    1)第一印:白马 启6:1,2

    2)第二印:红马 启6:3,4

    3)第三印:黑马 启6:5,6

    4)第四印:灰马 启6:7,8

    5)第五印:殉道者的呼声 启6:9-11

    6)第六印:上帝愤怒的日子 启6:12-17

  4、十四万四千人盖印 启7:1-8

  5、无数的人群 启7:9-17

  6、第七印:斗争结束 启8:1

(四)上帝的审判:七号筒 启8:2-11:19

  1、序言 启8:2-6

  2、头六个号筒 启8:7-9:21

    1)第一号筒:火,雹子,血 启8:7

    2)第二号筒:烧着的山 启8:8,9

    3)第三号筒:落下的星 启8:10,11

    4)第四号筒:太阳,月亮和星星被击打 启8:12,13

    5)第五号筒:蝗灾 启9:1-12

    6)第六号筒:伯拉大河的使者 启9:13-21

  3、拿着小书卷的天使 启10:1-11

  4、测量圣殿 启11:1,2

  5、两个见证人 启11:3-14

  6、第七号筒:上帝的胜利 启11:15-19

(五)最后的一场斗争 启12:1-20:15

  1、撒但与余民争战 启12:1-13:14

    1)斗争的背景 启12:1-16

    2)撒但宣战 启12:17

    3)豹状兽 启13:1-10

    4)两角兽 启13:11-14

  2、最后一场斗争的内容 启13:15-14:20

    1)撒但给上帝子民的最后通谍:兽像和兽的印记 启13:15-18

    2)十四万四千人胜过兽、兽像和兽的印记 启14:1-5

    3)上帝给地上居民的最后通谍:三位天使的信息 启14:6-12

    4)拒绝上帝最后呼吁之人的下场 启14:13-20

  3、最后的七灾:上帝对恶人的判决 启15:1-17:18

    1)对上帝公义的肯定 启15:1-4

    2)为上帝的愤怒作准备 启15:5-16:1

    3)最后的七灾 启16:2-21

    4)大巴比伦的罪状 启17:1-18

  4、罪恶的消灭 启18:1-20:15

    1)对上帝慈怜的肯定:最后呼吁离开巴比伦 启18:1-4

    2)敌对宗教组织的结局:巴比伦的败落 启18:5-24

    3)基督加冕为万王之王启19:1-10

    4)基督再来,征服世界 启19:11-21

    5)一千年,罪恶和罪人的消灭 启20:1-15

(六)新世界和其中的居民 启21:1-22:5

  1、新耶路撒冷 启21:1-27

  2、生命河和生命树 启22:1,2

  3、圣徒永远作王 启22:3-5

(七)结语:勉励和邀请 启22:6-21

  1、接受这卷书和其中的信息 启22:6-10

  2、呼吁为基督再来作准备 启22:11-21

—— 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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